在紐約，2025 年秋季的 Armory Show 再度登場。雖然名字直譯是「軍械庫展覽會」，讓人聯想到冰冷的武器，但事實上它是一場以藝術為核心的國際盛會。自 1913 年首次在紐約第 69 軍械庫舉辦的現代藝術展以來，「Armory Show」便成為美國藝術史上劃時代的名詞。如今，它已轉型為年度國際藝術博覽會，每年於耶維茲中心 (Javits Center) 匯聚全球頂尖畫廊、藝術家與收藏家，被視為觀察全球當代藝術市場脈動的風向標。
歷史承襲與名稱的誤解
「Armory」一詞在英文中確實意指「軍械庫」，但在藝術圈，它象徵的卻是藝術突破與文化顛覆。1913 年的首次展覽，將馬蒂斯、畢卡索、杜象等歐洲前衛藝術家作品帶入美國，徹底震撼了當時的藝術界與社會。今日的 Armory Show 繼承了這個精神，持續成為跨文化交流與市場交易的重要平台。
今年展會的氣氛：銷售與樂觀並行
在剛結束的貴賓預展 (VIP Preview) 中，參展畫廊普遍傳來樂觀消息：
- 銷售數字亮眼：多件作品在展覽首日便以五位數乃至六位數美元成交，顯示收藏家對市場的信心仍然堅挺。
- 藍籌畫廊回歸：包括 White Cube、Andrew Kreps 等知名畫廊重返展場，讓觀眾再度看到頂尖藝術品的集中展示。
- 新興焦點：博覽會中的「Focus」與「Presents」區域吸引年輕觀眾與媒體注意，實驗性作品與跨界創作成為亮點。
這樣的氛圍，也被視為紐約藝術市場在經歷全球不確定性的環境後，試圖傳達「回穩與復甦」的訊號。
焦點藝術家與作品
今年有數位藝術家的作品在展場中引發熱議：
- Ever Baldwin：以有機形態與幾何張力並置的作品，展現建築與身體之間的微妙對話。
- TARWUK：來自東歐的藝術雙人組，他們的裝置與繪畫探討社會記憶與個人身份的糾纏。
- Léonard Pongo：透過影像作品探討非洲當代生活，呈現殖民後社會的文化張力。
- Ifeanyi Oganwu：跨越雕塑與設計的創作者，其金屬結構作品兼具建築美學與當代雕塑的力量感。
這些藝術家的出現，顯示 Armory Show 不僅是商業市場的舞台，也是一個將全球多元文化語境帶入討論的平臺。
全球市場的縮影
在 Armory Show 的現場，可以感受到藝術市場的多層次：
- 高端收藏家追逐藍籌藝術家的大件作品，成交額可達數十萬美元。
- 新興收藏家則在「Presents」區尋找潛力股藝術家，價格相對可親。
- 策展人與評論家則專注於挖掘能夠反映當代議題的作品，例如性別認同、殖民歷史或都市文化轉型。
這樣的場景，說明藝術市場並非單純的「奢侈投資」，而是一個映射全球社會與文化議題的縮影。
當代世界的矛盾感
對外行觀眾而言，看到「軍械庫」這個名稱與「高價交易」同時出現，難免會覺得世界有些矛盾：
- 一方面，人們聯想到戰爭、武器與危機；
- 另一方面，在同樣的詞彙下，藝術界卻以此為名，展現出文化的力量與希望。
這種張力，正好反映了當代世界的複雜性：全球化下的不安與分裂，同時又激發藝術家用作品回應社會，讓市場在矛盾中找到活力。
結語
2025 年的 Armory Show 不僅是一場藝術交易市場的盛事，更是一個關於文化延續、歷史記憶與當代議題的現場。從藍籌畫廊的回歸，到新興藝術家的嶄露頭角，從五六位數的作品成交，到引人深思的文化對話，這場展覽持續提醒我們：即便世界動盪，藝術依舊能以另一種形式，為我們提供觀照與出口。